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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锤基/盾冬】无声燃尽(《使女的故事》AU/正剧向/双性)09


  09

  

  Wayne看着Bucky吃完了第三只芝士汉堡,然后又伸手去拿了一块盘子里的圆面包,昏暗又有些脏乱的房间里只有墙角上一扇很小的通风窗露出晨间的日光,照亮了两个人之间这张摆满了食物的小桌。


  Wayne有些愕然,但眼前男人像仓鼠一样在腮帮里囤食的样子看上去是真的很有趣。

  

  Bucky才不管他怎么想,他在旧世界的时候也坐没坐相吃没吃相,那个时候也不会有人拿沾了水的藤条毒打他的脊背和手腕。

  

  但后来事情在一夜之间改变了,直至今日他像是那些个可怕的日子,还会觉得自己失去左臂之后的幻肢隐隐作痛。

  

  不过现在的他就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有好吃的让他吃他当然不会拒绝,算起来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监督局最喜欢的体罚就是让使女们挨饿,挨饿是最简单又极其有效的惩罚手段,再钢心铁骨的使女只要饿上两天都会乖乖听话,而挨饿还不是关键,更关键的是监督局喜欢控制不顺从的使女使徒们每日进食的盐分,这样约有一周之后他们就会变成一个个没有任何力气的棉布袋子,这种人别说是反抗或者逃跑,到最后连站起来都会费尽力气。


  这些年由于环境污染的情况太过严峻,人类的科技并没有多少进步,却唯独在折磨同类上有了许多新的手段。


  ——Bucky倒是有幸亲尝了其中的一部分。


  “慢点吃,不够还有。”Wayne很久没见过光是看着他吃东西就能让他这么心情愉悦的人,他把那个装满了炸鱼饼的盘子又向Bucky推了几寸。


  Bucky也毫不客气地用他独臂叉了两个放进自己的盘子里。一个昨天晚上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的人现在还能吃一顿在苏里南绝对称得上豪华的早餐,对他来说已经是新世界最好的事情了。


  他对于自己被吊车吊起来之后发生了完全没有记忆,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在武装者的营房里,Wayne和几个带着面罩的男人坐在旁边等着他,Bucky看到他们的瞬间还以为他们跟Jason有一样的想法,他差点就把床头的陶瓷杯子砸碎在Wayne的头上。


  当然才端起杯子来还没来得及扔出去之前就被三个武装者牢牢按住 ,Wayne心有余悸地退了半步看着他,眼睛里的光变幻莫测:“你冷静一点,是我救了你。”


  Bucky根本不信任他,但是他现在被完全按着也没有办法不冷静,但随即Wayne的下一句话却令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他指了指Bucky的侧腰,说:“我认识那个人,如果你想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就什么都别说跟我来。”


  这句话对于Bucky来说是致命的,他在旧世界是一个滑雪运动员,与自己结婚两年的同性伴侣住在布鲁克林的小镇里,但事情很快改变了,半年前他滑雪队里的女学员们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那段时间社会上的传言很多,有的说这是政府对于基列国疯狂侵蚀下做出的保护政策,还有的说女孩子们都被抓去做传染病的基因检测。但很快大家就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有在机场工作的人在网络上发帖说,他亲眼看到来自基列国的班机带走了许多纽约市的妇女。


  但直到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在基列国最新的政策中自己与那些女孩有着同样价值的Bucky仍然没有提高警惕,他甚至跟随自己在旧世界作为特警的丈夫Steve·Rogers,加入了反抗基列国暴政夺还纽约女孩们的斗争中。


  这里又不得不提到旧世界人们通常会有的习惯性思维方式,这些人大部分在和平年代出生,没有经历过这个星球上文明最动荡残酷的岁月,他们对于战争和侵略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认知,甚至他们之中的很多人认为人权和自由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理应拥有的,平民们只要游行、呼吁、在政府门口示威就可以发出声音得到回答。


  但他们都错了,反抗进行到第二天的时候基列的武装者就真枪实弹地镇压了全部在纽约市中游行和示威的平民,他与去往斗争第一线的Steve走散,跟其他人一起撤退到时代广场附近的时候被弹片击中了左臂,后来被送进医院清醒之后,他便拜托护士给Steve带信。


  但是Steve没有来,来的是带着基列国生育监督局证件的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在他的病床边窃窃私语,然后又拿了Bucky的病历来交头接耳地看。


  在那个时候Bucky隐约觉察到了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在时代广场重伤之后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几天,在那段时间里医院为他换了衣服做了检查,要说他的秘密还没有暴露的话,那也太过侥幸。


  果然他听到唯一的那个女人对其中的一个男人询问类似“可能性有多大”这样的句子,后者回答他“超过七成,但具体情况要再做检查”,女人想了想,说“那就先带回去”,然后纽约的医生露出并不赞同且隐隐厌恶的神色说“他手臂里的弹片还没有全部取出来,可能还要一两天来做手术,现在带他走会对他造成更多的伤害”。


  随后Bucky听到了他这一生中听到的最轻描淡写但同时却最恐怖的话——


  那个并不年轻面容甚至有些慈祥的女人摆了摆手,她很不耐烦地吐出那句话来:“直接给他截肢,”她转头看着面如土色的医生,“这个应该很快吧?”


  陷入这种回忆实在是很影响食欲,Bucky放下叉子喝了一口羊奶。Wayne看得出他脸色阴沉就明白他这顿早饭差不多告一段落,便说:“吃饱了?”


  Bucky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知道Rogers还活着的话会迫不及待问我关于他的事情,”Wayne有些不解,“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心平气和吃下饭去。”


  “如果你像我一样饿这么久,你会吃得更多。”Bucky又喝了一口奶,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笑了,“知道他还活着我当然意外,但我饿着自己并不能让他好过多少,反正……”他抬起脸来望着Wayne,“你救了我,该说的话你肯定会说。”


  Wayne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了不起,我很少敬佩什么人,Rogers是一个。”他用带着露指皮手套的手指了指Bucky,“现在你算第二个。”


  Bucky面无表情。


  “我在‘旧世界’是一个罪犯,只要付钱我可以做任何事情,”Wayne点了一支烟,又递给Bucky一支,但Bucky摆手拒绝了,“那个时候我做了很多穷凶极恶的事情,啊不过现在说起来倒也差不了多少,不过你明白,在‘旧世界’那些事情是违法的。”他自嘲的笑了笑,吐出一口白雾,“现在它们不光合法,政府还会给你嘉奖,我倒是没想到的。”


  他的话人让Bucky有些不快,他灰色的眼睛厌恶的眯了起来。


  “啊,我得说重点。”Wayne往脏乱不堪的地板上弹了弹烟灰,摊手做出道歉的手势,“四年前我在纽约帮一个暗中藏毒的经济巨擘解围,那个混球完事之后想要弄死我,他在我的背包里藏了微型炸弹,想要让我在飞机上连同所有的证据炸个粉身碎骨。”


  Wayne的描述让Bucky隐约想起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记得Steve曾经在某次外勤回来之后午夜到自己家里去,他那一天的状况很差,脸上和身上都不同程度受了伤,像是经历了一场非常可怕的灾难,但Bucky询问他的时候他又什么都不肯说,但那是他第一次提及“想要辞去特警工作”这样的意愿。


  但那也是唯一一次。


  “我在机场被发现了,”Wayne接着说,“安检发现了我背包里的炸弹,将我带进了小黑屋里,那个时候他们将我当成了想要劫机的恐怖分子,但我自己清楚这一切都是阴谋,而以我对那个混球的了解,他不会允许我把他的事情吐露给机场的警员。”


  “我知道自己完了,无论我说什么都绝对没有人会相信我,但这个时候Steve·Rogers说‘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申诉’。”他说到这里笑了,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重复当年那个美国特警的话,“然后我便开始讲自己到纽约来的事情,但我没有想到,那个微型炸弹,还有着窃听的功能。”


  Bucky平静的眼神微微一变。


  “炸弹爆炸了,就在那个机场的审讯室里。”Wayne声音低沉了许多,“炸弹爆炸前会有密集的电流声,几个特警都下意识躲避,而我被拷在凳子上,我以为自己要去见上帝了。”他顿了顿,时隔多年他再提起那件事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但Rogers救了我,他脱掉自己的防弹服盖住我的背包,然后合身卧在了桌面上。”


  “蠢货。”两人一同沉默了片刻,Wayne听到Bucky轻声说。


  “他的同事们也是这么说的,”Wayne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我杀了很多人,但他还是愿意救我,甚至他可能至今都不知道,他曾经豁出性命从炸弹下救出来的这个人,现在还在做更多的坏事。”


  “他现在在哪儿?”Bucky终于问了他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


  “我只在四个月前见过他,”Wayne说,“他在基列的武装队伍里,正要往华盛顿特区去,那个队伍里还有一些‘时代末日’中幸存的特警。”


  Bucky灰色的眼睛默然望着他,“时代末日”是所有存活到“新世界”的纽约人不会忘却的噩梦,这个词组一语双关,一方面是说基列国在半年前对于纽约时代广场的轰炸,另一方面是说从那一日过去之后,纽约市这个曾经的时尚天堂彻底成为基列高压政权下的牺牲品,“时代末日”一周之后被截去左臂的Bucky乘坐生育监督局的车子往机场去,他亲眼目睹了完全变成废墟的时代广场,曾经林立的广告牌全部破损熄灭,曾经车水马龙的路途边摆满了残缺的尸体。


  Wayne却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他把烧完的烟头按灭在盘子边,说:“Steve·Rogers可能已经像我一样向基列低头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带信给他。”


  但听到他这样猜测的Bucky却笑了,他一边笑一边摇头:“他只是去找我的,他一定是听说我被送到了华盛顿特区,所以才加入了武装者队列。”Wayne看到他抬起下巴,漠然的脸上表情第一次变得生动,他自信又笃定地说,“Steve·Rogers是不会向基列低头的,中校,他有信念,他与你不同。”


  ——


  Loki的第二个月也没有带来好消息,毕竟从他自己的角度而言,他与Thor的那一晚就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他甚至都怀疑找这么下去自己会在怀孕之前先死在大主教的床上,Loki每次看到Thor跟自己大腿差不多粗的胳膊都在心里隐隐怀疑自己和这个人类恐怕会有生殖隔离(注①)。


  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从那之后的日子好过了很多,Myrna出现在视线里的次数减少,多加和萨伊对他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不过大主教在家的时间倒是多了很多,他还会在家里偶尔吃晚饭,不过在其他人面前他仍然是一副从来无视Loki的样子,Loki也不主动与他说话。


  就这样他们在心照不宣的相互保持距离中度过了第二个月,唯一的插曲是Loki终于学会了自己独立制作桔子酱,他在某个清晨把那个玻璃瓶拿出给多加品尝之后,她赞同又欣慰地笑了。


  而这一天距离Loki给Steve报信已经过去了十天,与这个地狱的统治者反抗,在这个黑暗世界里发出声音的快感像是一簇火焰煨着这越来越冰冷的天气,Loki甚至在走廊上与Myrna擦肩而过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可以平视她的眼睛,他心里甚至恶毒而又怜悯地在想“你生活全部的希望都在我身上”。


  但这份快意并不能抹杀他心里的恐惧,他细数着一日日过去的时间,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等待屠杀日的家畜,而这一次更令他恐惧的是他已经亲尝过那个夜晚将会带来的苦痛,使得他渐渐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了。


  到那天晚一些的时候外面又下了雨,Thor照例回家很早,Loki下楼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脱下被雨水完全沾湿的外袍,他的金发也湿漉漉的,房间里有一股清透的香味。


  “你先坐下,”Thor听到他进来的声音,指了指书桌边的一张软椅,“我们谈谈。”


  ——tbc

       注①:生物之间能交配也不能产生后代或不能产生可育性后代的隔离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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