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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锤基/盾冬】无声燃尽(《使女的故事》AU/正剧向/双性)03

03

  

  那一眼便将他不由分说拖入了三年前的回忆中,彼时他还只是教区里一名普通的神父,在波士顿教区的大主教授意下前往英国交流。

  

  他记得那一天他带着助手从圣保罗大教堂出来往机场去,时间接近黄昏,天气很阴沉,路面上的车子很多,他们在千禧桥上走走停停的时候,Thor瞥见了一个坐在岸边白石栏杆上的孩子。

  

  他正在看一本很厚的书,微风翻动书页和他的衣襟。他穿着一套非常考究的灰色英伦套装,胸口系着橙色的领结,短裤下晃荡着两条纤细苍白的小腿,再往下是灰色的短袜和棕色的皮鞋。

  

  河畔的风微微抓卷他黑色的头发,使得他低垂微笑的侧脸和耳畔若隐若现。

  

  Thor明明距离那个少年很远,而且雾都终年弥漫浓雾使得他对于整个伦敦的印象都是模糊的,但却又不知为何觉得那个惊鸿一瞥的场景在他的记忆里莫名清晰——

  

  “知更鸟。”他唇齿间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三年前曾在千禧桥上曾无意识呢喃的单词,他果然看到眼前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与那一天自己助手露出的、一模一样的困惑表情。

  

  Thor不能确定Loki就是那个孩子,但现在看上去所有的“已知”都是重合的,他很想问,但又不敢。

  

  因为他现在看上去已经很不相同了,虽然黑发没有变,苍白尖削的侧脸也相似,但他显然长高了许多,肩膀宽直,长袍未能遮住的一双脚踝像是瓷器一样玲珑,Thor甚至觉得自己用手握上去,它都会立即在自己掌心碎为齑粉。

  

  但最最不同的是那张往日笑着的面孔,他不再笑了,那双碧绿如同翡翠的眸子躲藏在浅色的睫毛下,单薄的嘴唇紧抿着,曾经在风中张扬的黑发包裹在软帽里,像是一只收敛了翅膀的鸟儿。

  

  监督局和萨伊的工作显然大获成功,他从头到脚都贴合着一个最最完美的“使徒”的角色。

  

  或许自己认错了。

  

  Thor悲哀地想,伦敦可能有成千上万个黑发少年,他怎么可能恰巧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一个?

  

  “脱衣服吧。”Thor说,他不想再浪费时间。

  

  话音落下他便看到眼前的少年猛然瑟缩,然后那双碧绿的眸子闭合起来,他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缓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Thor沉默地望着他。

  

  然而解开腰带之后他便不再动了,苍白修长的十指攥着自己长袍的下摆,Loki将他微微向上提了几寸,以露出自己不着寸缕的小腿。

  

  “也好。”Thor顿时了然,他明白萨伊已经为他们今夜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需要他多做任何工作,“躺到床上去。”

  

  这间卧室的大床早已铺好了浅灰色的天鹅绒,Thor看着身着红袍的少年仰躺在上面,像是大雪中跌落的鸟儿。

  

  知更鸟。

  

  他忍不住又一次想起这个形容,他觉得今天晚上的自己简直是疯了。

  

  Thor站在床脚望着他,那具单薄的身体深陷在柔软的天鹅绒里,他秀气而又不女相的苍白面孔在灯光下染上一丝血色,高挺的鼻梁将光线切割成锋利的夹角。

  

  Loki等了好像一辈子那么久,但那个情绪莫测的大主教却并不出声也没有做任何事,他心中的紧张渐渐变成猜疑,他忍不住想要起身看看Thor到底在等什么,他是在享受这种对自己无形的折磨还是心中预演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见鬼的他就不能快一点吗?

  

  他在心里问候了Thor Odinson和他的大部分家人,数到Thor曾祖父的第二个儿子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左腿边的床铺向下陷了一些。

  

  Loki猝然睁开双眼,他猛地撞进一双浅蓝色的眸子里,那封冻的大海如今因为昏黄的灯光而温柔了许多,像是坚冰在阳光下渐渐开释。

  

  不对,温柔不是应当出现在这里的单词。

  

  Loki浑身僵硬地望着他,他能感觉到一双有些粗糙的温热大手在顺着自己的腿上移,那张深深凝望他的面孔更靠近了一些,他吞吐着有些急促的气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自己耳边问:“这是什么味道?”

  

  “玫瑰。”Loki颤抖着回答,下一秒他头上的软帽就被Thor拂掉,黑发像海藻一般铺满了枕头。

  

  那只手更靠近了它想去的地方,敏感的指尖已经碰到了Loki蜷缩成一团的,属于男人的那部分器官。Loki眼睁睁看着大主教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然后他转而向下。

  

  “求求您——”Loki突然开口。Thor向他脸上看去,发现他望着自己,那双绝世的宝石如今蓄满了露水,而那滴露水渐渐在眼尾凝聚,然后滚落在他漆黑的鬓发里。

  

  “请您直接……”可能是惧怕Thor生气,他又咬牙补充了一句,他倒宁愿被按着结结实实来一顿强暴,也不想忍受这样无限被拉长和变本加厉的屈辱和折磨。

  

  Thor没有说话,他收回手来,从床上下去了。

  

  Loki不敢动,他被掀起来的长袍堆叠在腹部,不存在的冷风撩动他的腿根,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副难堪的样子,但他只能忍受,他甚至在恐惧自己可能会因为多说了那一句话而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毕竟在监督局的时候,就有许多人告诉过他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绝对不要忤逆你的主教,也不要在他的床上说出任何拒绝的字眼。

  

  真该死。Loki绝望地想,自己为什么要多嘴,摸一下又能怎么样,他不是连更可怕的事情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吗。

  

  他呆呆地望着床顶垂下来的金色帷帐,像是个等待判刑的死囚。

  

  然后刽子手说话了:“你走吧。”

  

  Loki茫然地侧过头去看他,高大的主教不知什么时候点起了一支雪茄,他眼睛却望着漆黑的窗外,那张在昏暗中愈发眉深目冷的面孔仍然看不出情绪。

  

  “你走吧。”他又重复了一次,低沉的声音滚过Loki赤裸的肌肤。

  

  Loki连忙爬了起来,他甚至没有拿自己的软帽,从天而降的赦免让他虽然不解却仍然欣喜若狂,他害怕Thor改变主意,所以连腰带都来不及好好系住就要出门去。

  

  “等等。”然而Thor还是冲上来一步拉住了他,Loki惊惶回望,想着这位喜怒无常的大主教果然还是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自己。

  

  然而Thor却并不看他,他伸出一只食指放在嘴唇上,又指了指门外。

  

  “你在这里呆一会儿再走。”他伏低身体在Loki耳边悄声说,Loki便立即了然,他明白萨伊和Myrna可能还等在门外,如果自己这么快离开,她们必然会起疑。

  

  Thor说完之后便将他放开,自己走到书桌后面去看文件了。Loki在原地站了一几分钟,眼睛忍不住往他身后的书架上看去,他感觉自己的唾液开始分泌,像是时隔太久看到了骨头的鬣狗。

  

  “主教大人,”Thor翻过一页纸,他突然听到自己身边传来那个少年的声音,他的嗓音突然变了,它不再沙哑哽咽,那些平淡无奇的单词经过他的唇齿,突然变得像是开春的泉水一样清甜,“我能……看书吗?”

  

  Thor抬头看着他,少年隐忍着表情的脸上有着微弱的期待,那双碧绿的瞳仁也亮晶晶的,正抬起一只手来,指着自己身后满满当当的书架。

  

  Thor觉得自己深埋在腹腔里的心脏猛然震动,他想了想自己的书架上无非都是一些宗教典籍和工具书,要说有什么看头那还真是毫无道理。

  

  但他不忍心拒绝这样一双凝望自己的,满怀期待的眼睛。

  

  于是他点了点头,并且在同意之后像是挽回威严一般硬邦邦地补充:“只能在这看。”

  

  他说完便看到Loki抿了抿嘴像是笑了,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灯光晕染,他甚至在那苍白如同绢纸的少年脸上看到了一抹淡红,他快步走到书架旁拿了一本《宗教哲学》,像是捧着得来不易的珍宝。

  

  这是Thor经历过最诡异的场景了,他坐在书桌旁办公,而几步开外的地毯上坐着自己的使徒,他本来应该跟他交/媾以使他怀孕,无论如何也不该放纵他赤裸双腿坐在自己面前看那本鬼知道他为什么感兴趣的《宗教哲学》。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奇怪了,Thor挫败地揉了揉额头,又抽了一大口雪茄。

  

  等到Loki把那本书看了一半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在跟大主教共处一室,于是他爬起来恋恋不舍地将那本书放回远处,然后与Thor道了晚安,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间卧室。

  

  Thor长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做了绝对错误十有八九会后悔的事情,或许今晚只是意外,他心里像是默念主的神谕一样默念着,下个月他必定不会再心软了。

  

  为了未来,为了新世界。

  

  他低声喃喃,从手边拿起已经冷透的咖啡喝了一口。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刚才丢在桌角的那份文件,他迟疑了一秒钟,还是伸出手去将它拿起来,终于第一次翻开。

  

  Loki·Laufeyson.

  

  啊,这是他曾经的姓氏。Thor想,不过按照基列国对于使徒和使女的命名规则,他的全名现在是:Loki·Ofthor. (注①)

  

  想到这里他心里涌上一阵莫名的快意。

  

  这份资料非常详尽,从Loki出生写到他“自愿受教”加入那个为教主生孩子的“使女计划”。Thor面无表情地翻过最后一页,在整份资料的最后,有一张显然是过去的、属于Loki·Laufeyson的照片。

  

  这张照片并不是近照也不是正面照,看上去像是无意中被人偷拍的。

  

  那名黑发少年坐在清晨的湖边,晨曦给他描了一层金边,他的膝头放着一本书,短裤下露着一双瘦削的小腿。他穿着灰色的格子套装带着橙色的领结,他精致苍白的脸上带着活泼的、张扬的笑容,比光芒粼粼的湖水还要耀眼。而那双碧绿如同翡翠的眼睛里有着恣肆溢然的活力,像是一只在迎着风歌唱的——

  

  “知更鸟……”

  

  Thor喃喃着用指尖碰触那多年前凝固如今全然消失的笑容,夹在无名指和中指间的雪茄无声地升腾起一阵灰白的浓烟,像是那个黄昏伦敦终年不散的雾气般,遮挡了他向那个少年张望的视线。

  

  ——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像是Loki和大主教之间的秘密,萨伊和Myrna都不知道Loki是如何“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然后日子恢复往常,大主教仍然早出晚归,Myrna每天期待地望着Loki,一日三餐都要问他“感觉如何”,Loki面上回答心里却觉得可笑,就算那天晚上如他们所愿自己与大主教成功交合,也没有几天就觉察到怀孕的道理。

  

  但是等到日子过去一周,Loki被萨伊告知今天要去医院做例行检查,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是他乐观地认为就算基列国极权铁腕,也没有把一个才失败了一次的使徒绞死的道理。

  

  于是他跟着萨伊出了门,车子一路将他做送到距离市中心不远的生育监督局附属医院,那栋暗红色的建筑物外面有一座玛利亚怀抱圣婴的雕像。

  

  Loki低着头穿过几个大腹便便的使女,Loki非常害怕旁人打量的猎奇目光,毕竟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一个能生孩子的男人还是太罕见了。

  

  萨伊嬷嬷为他预约的医生在三楼的第一个诊室等着他,他独自推开那扇门之后,却惊愕地看到了一个红头发的年轻女人。

  

  “上帝保佑生养。”她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愿他降、降下恩赐。”Loki结结巴巴地回答。

  

  “别紧张,”那个漂亮的女医生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柔声安慰,“我只是做一些简单的检查。”

  

  Loki点了点头,他的意外只是因为他以为萨伊会给自己预约一个并不是讨厌这个女人,甚至她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并不坏,因为她的笑容是真诚的,棕色的眸子也很温柔。

  

  她让Loki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Loki脱掉外袍和内裤在检查台上躺好,医生走过来帮他调整了一下颈部的高度,他余光瞥见了她胸前的通行卡,上面写着——

  

  Natasha·Romanoff.

  

  这名字好奇怪,Loki心里想。

  

  然后下一秒他突然被Natasha抓住了胸口,Loki吓得几乎跳起来,作为骨子里认为自己仍然是直男的Loki而言,被一个漂亮女人摸胸口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有觉得这里变软吗?”Natasha捏了捏右边又捏左边,她微笑着问,而Loki目瞪口呆地摇头。

  

  “恐怕不是今天。”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松开手望着Loki用唱歌一样的语气说,“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要检查看看。”

  

  Loki看着她转身,也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但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愈发惊恐又羞赧,Natasha手里拿着一只窥/荫/器,她拍了拍Loki的膝盖示意他张开腿,然后就把那个冰冷的器具往他的双腿之间伸过来。

  

  Loki紧紧闭着眼睛,他双手攥拳几乎咬碎牙齿,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这样的经历他早就承受过更多。

  

  但Natasha的动作停住了。

  

  沉默中Loki茫然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那个女医生表情微妙地站在自己旁边,然后她突然转身打开了诊室角落里的消毒柜。

  

  那只消毒柜显然有些老旧,工作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然后Natasha走了回来,她拿了一支牙镜佯装给Loki检查牙齿,嘴巴却在几乎不动的情况下低声说:“Odinson主教没有碰你吗?”

  

  Loki立即就明白了她为了遮掩自己的声音才打开了消毒柜,这个房间必定安装了监视器。

  

  但他不明白医生怎么看得出自己那天晚上与Thor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的处/女膜是完好的。”Natasha读懂了他眼中的迷惑,低声解释,“如果你不进行受精仪式,那么它就永远是完好的。这一次我可以帮你包庇,但下个月未必还会那么幸运,这间医院的其他人可不像我这么仁慈”

  

  Loki惊恐地望着她,作为一个从来被养在高塔里的贵族少爷,他因为特殊而从来被父母冷落,更没有人来教导他正确地认知自己的身体,直至今日他才明白这几天侥幸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冷汗浸透头皮,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几乎与死神擦肩而过。

  

  “逃避是不会解决问题的,孩子。”Natasha语气放柔,眼神却严肃,“教会给你的时间并不多,八个月之后如果你还不能给他们想要的结果,那么‘殖民地’就不只是一个出现在威胁中的单词了。”


  Loki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医院的,他爬进车子的时候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站在医院门前一个抱着步枪武装者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多停留了0.5秒。


  萨伊还以为Loki的恐慌来自于他得知自己没有受孕,一边安慰他一边说有些对不起他,因为很多人都不喜欢那个Romanoff医生,说她的器械很吵,为人也怪异。但Loki根本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这一次他连自己最拿手的乖顺笑容都无法维持了。


  Loki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地蜷缩在车厢里,脑子里像此时阴沉的天空般空无一物。


  ——tbc


  注①:Of加上大主教的姓氏是基列国对于使女的命名方式,但因为Thor的姓氏里带着Odin,用原著的命名方式就太奇怪了,所以擅自更改了一下。


  Natasha是反抗组织安插在基列的内线,她在医院尽最大可能保护使女和使徒们,另外倒数第二段看着Loki的武装者是大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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